1919年的秋天,張恨水在朋友王夫三的勸說下,獨自坐火車,從老家安徽省的黃嶺村到北京尋求發展。
那時候的張恨水不但沒有住的地方,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,就是這位朋友,讓他暫居在歙縣會館,還送他衣物和被褥。
還好,張恨水文筆不錯,主要靠給報紙雜志寫文章,賺錢維持生活。他獨自一人時,在幾個不同的會館,報館和通訊社都住過。
在北京漂泊了幾年之后,他同時給北京、天津、上海的幾家報館寫新聞通訊,收入穩定在每月120元。
1923年,張恨水娶了第二個妻子胡秋霞,在宣武門外鐵門胡同租了一處住宅,還生了一個女兒,生活還算安定美滿。
過了沒多久,張恨水的大妹妹考取了北京女子師范大學,借著這個原因,他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情。
之前離開家鄉,北漂多年,張恨水非常掛念母親和弟弟妹妹們,希望把家人都接過來團聚在一起。現在手上有余錢,他就行動了。
張恨水接了母親和5個弟妹,其中兩弟弟都已成家,再加上他的原配徐文淑,全家人14口人住在一起。
現在的宅子已經容納不下這麼多人。于是張恨水換了一個超大的四合院,月租30元,還有日常支出,這一下經濟負擔重了許多。
正巧那段時間,他接受成舍我的邀請,加盟《世界晚報》,為了專心辦報,張恨水把兼職都辭了,只有報社一份基本工資。
而家里十幾口人,除了大弟弟有工作,其他弟妹都在上學,都需要用錢,張恨水感覺到了壓力,他要想辦法多賺錢了。
1926年,張恨水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內開始了寫長篇小說,連載在報紙上。寫了幾篇得到熱烈反應后,他的稿約逐漸多起來。
雖然收入多了,但是張恨水非常忙,白天編副刊,寫小說,晚上要編新聞,看大樣,連休息時間都被縮少了很多,但報社還經常欠薪。
後來因為過于勞累,他大病2次,也向成舍我提出辭職2次,被對方極力挽留,礙于情面,張恨水繼續留在報社。
1929年,他認識了上海《新聞報》副刊主編嚴獨鶴,開始為這個報社寫《啼笑姻緣》,大受歡迎,成了南北報社和出版社爭搶的作者。
這時候,張恨水第三次提出辭職,終于被批。
另一邊他的稿約不斷,以前寫的作品也被翻出來,結集出版。還有作品《金粉世家》、《春明外史》版權賣給了世界書局,因此收入大增。
18年后,張恨水自己回憶這段時間,說:「若把那時候的現洋,折合現在的金圓券,我不諱言,那是個驚人的數目。」
不再為錢煩惱的張恨水,雖然和第二位妻子新添了一對兒女,感情不錯,但春風得意之時,再娶了一個小自己20歲的女子,給她改名為周南。
雖然家人沒有反對,但是張恨水想好好地享受這愛情的甜蜜,帶著周南在外面另租了房子,過著兩人的小日子。
由于局勢緊張,張恨水把家人全部送回老家,自己去了上海謀生,然而并不順暢,于是帶著家人遷到南京,住了10年。
1946年,他還是舉家搬回了魂牽夢縈的北平。
這次他不再租房子,而是購進了一所四進院落的大宅子,這處宅院共有30多間房,位于磚塔胡同西口。
宅子的幾個院子都分別種了樹,還有牡丹花,荷花,還有許許多多的草花,環境優雅。
張恨水也有安靜的地方讀書寫作,對此,他覺得欣慰又滿足。
沒想到,這樣安穩的日子才過了4年多,有天,張恨水突然不省人事,送去醫院,診斷為腦出血。
雖然搶救過來,但是他的記憶力極速下降,除了周南,其他人都不認識了,說話困難,也不能寫作了。
這一下子沒有了收入,家中還有8個孩子等著供養,沒辦法,張恨水一家把大宅子賣給了北京電影制片廠,在附近買了一個小四合院住下來。
一直到1967年2月15日早上,張恨水起床沒多久,突然往后仰,躺在床上,平靜地去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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