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出國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,國際航班來來回回,中國人腳步踏遍世界的各個角落,出國留學的年輕人也比比皆是。中國的街頭也時常出現老外的身影,無論是來游玩或者定居的金發還是黑皮膚,人們也都習以為常。
但是在晚清,若是看到一個洋人,可是足以引起人們的駐足圍觀。那時候由于交通和信息的交流停滯,世界各地的人們對于異國人士總是充滿了好奇,都被這種神秘的情調所吸引。
本來單純的好奇心,卻成為了滋生罪惡的搖籃, 在我們對洋人感到新鮮的時候,歐洲和美國的人們同樣對神秘東方的奇幻人物充滿了探索的欲望,今天的故事,便是 被賣到美國的「王爺的女兒」梅阿芳。
人和物件在我們心中是完全不相干的, 彼時是1840年,人和貨物沒什麼區別,全球盛行人口貿易,西方物資豐富,只需要一些新奇的小物件或者金幣就可以買斷一個人的人生,從此離開家人,喜怒哀樂生死禍福再不相干。
清朝時期,人們的思想還很封建,都覺得女兒是賠錢貨,收了彩禮之后,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了。 19歲本來應該是女孩子天真爛漫,活力四射的年紀,但是邪惡不會介意你的性別和年紀,拖著你走向深淵。19歲的梅阿芳,就是被輕賤地賣給了洋人--卡恩兄弟。
梅阿芳當時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,她看著眼前高大的穿著洋裝的陌生人,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。
或許是作為兩人的丫鬟,做一些洗衣做飯的粗糙勞動?或許是被二人收回家中,做個小妾?又或者更不堪,將她賣到妓院去玷污了她的清白?
然而她面對的,是沒有尊嚴的她無法設想的情形。
卡恩兄弟是徹頭徹尾的資本主義,他們在這個東方少女身上看見了商機, 這樣的女子是美國的人們未曾見過的新鮮貨色,如果帶回去進行展示拍賣,一定會大賺一筆!帶著梅阿芳一路飄洋過海跋山涉水,來到了地球的另一邊,對于18世紀的人來說,這段距離,就是一輩子。
要給她起個西洋名字,那就叫Afong Mei;要展出出她的東方特質,那就在籠子里表演一些美國人沒見過的文化;打廣告這個人設太平淡,那就 將她說成是「皇族的女兒」,一切包裝就緒,只等開場大賣。
廣告鋪天蓋地,人們紛紛趕來。 這位妙齡少女,將烏黑的頭髮梳起了發髻,細長柳葉眉,上挑的眼尾,小嘴巴。著他們從未見過的絲綢錦緞,用陶瓷的茶碗喝茶,唱著聞所未聞的曲調。這一切都太過于獵奇新鮮,人們將展示的地點圍得水泄不通,誰都想看看這位王公貴族的女兒。
梅阿芳的生活被限制在了籠子里,吃喝拉撒都在籠子中進行,大洋彼岸,沒有人能和他說上一句話,更沒有人對她有一絲同情。這種沒有人權,被異族欺負侮辱的命運,簡直比死亡和去花樓唱曲兒使人更加絕望。
梅阿芳的爆火,卡恩兄弟立刻開始大肆斂財,展覽門票水漲船高, 上午還是0.5美元,晚上就漲到了1美元,他們辦了巡回演出,靠著阿芳從美國東海岸到西海岸,一路走來賺的盆滿缽滿, 不禁讓人感嘆這世道本就是殺人放火金腰帶。
後來人們見過的亞洲人多了,新鮮感也逐漸下降,梅阿芳的展覽沒那麼火爆了,卡恩兄弟又想出了新的主意。 收取額外的門票,來觀看梅阿芳的三寸金蓮。要知道古代女子裹腳,從不示人,脫鞋展示給陌生人和玷污她的清白沒有區別。
金錢的欲望是無底洞,梅阿芳只能用盡各種方法展示自己,一步步失去底線,為卡恩兄弟提供價值,過著毫無人性的生活。
終于梅阿芳的特質不能在吸引到更多的觀眾了,畢竟見怪不怪,新奇是會消磨的熱情。梅阿芳失去了名氣,對卡恩兄弟立刻失去了任何價值,她很快就被拋棄了,流落街頭。
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道,語言不通,她站在大街上被來來往往的人們觀望看熱鬧,只是這一次,人們無需付費。
梅阿芳在籠子中生活的幾年里,英語完全沒有長進,還是無法與人溝通,如何活下去是她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。她的個人條件實在無法獲得任何工作,四處乞討為生,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四處碰壁了多少天。迎來了轉機。
她看到了路過的馬戲團在街頭表演, 說來諷刺,梅阿芳在美國只學會了「表演展示」這麼一件事,于是她懇求團長收下她加入馬戲團,甚至拿出了自己曾經被打廣告的種種名號,王爺的女兒,三寸金蓮。
最后獲得了在馬戲團生活的機會,她拼命地學習語言,想辦法練習一些雜耍和魔術,希望能夠在馬戲團中多呆一些時日,生怕再被拋棄。 後來只是聽說,馬戲團里有個東方女人表演節目,四處賣藝為生。
至此,梅阿芳的人生我們只了解到這里,后面的故事她是一直在馬戲團中成為表演人員,還是找到了別的工作離開了哪里,抑或是遇到了同鄉嫁人,我們都不得而知。
當時的中國正是一片水深火熱的環境,百姓們的性命都沒有保障,人權成為了笑話。那些饑寒交迫的日子,那些吃不起飯的底層人民,除了梅阿芳這種被賣去做展覽的玩物,還有很多被騙去或者家中貧窮的華人去務工,們的日子也十分艱難。
不僅要干著沒人干得臟活累活,同時還要面臨雇主的金錢克扣,東亞病夫的侮辱,他們是真正背井離鄉,一個不小心或許就再也不能回到故鄉。這樣的凄苦生活,是我們沒法想象的。
只有祖國強大,人民才能有靠山有底氣和其他人討論,什麼是人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