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2年，錢鍾書的女兒被鄰居扇了一巴掌，還被罵「臭寡婦」。母親楊絳護女心切，趕忙沖過去，卻被鄰居夫婦按在地上，拎起來，摔下，再拎起，摔下。

錢鍾書聽到動靜跑出來，抄起一塊木板就沖了過去，對著那男人的腦袋砸下去……沒想到向來溫文爾雅的錢鍾書，竟有如此生猛的一面！錢鍾書出生于江蘇無錫世家，父親錢基博是我國著名的古文學者，錢學森、錢穆都是出自這一家族的名人。從小耳濡目染，加上天資聰穎，錢鍾書的學習成績一直是錢家的驕傲。美中不足就是，錢鍾書偏科嚴重，其他科目都拔尖，只有數學成績一塌糊涂。1929年，錢鍾書參加清華大學的招生考試，他的打算是：用文科分數來填補數學的鴻溝。結果成績出來，數學只有15分！錢鍾書心想，此生注定跟清華無緣了。正當他萬念俱灰的時候，清華突然來了消息，他被破格錄取了！原來，清華校長惜才，不愿錯過文科成績如此優秀的學生。因此，在校長的特許下，錢鍾書進入清華大學外文系。

正是在清華讀書期間，一件影響錢鍾書一生的事情發生了。那是1932年春天，錢鍾書在古月堂門外，見到了楊絳。那時，錢鍾書穿著一件青布大褂，一雙毛布底鞋，戴一副老式大眼鏡。實在算不上風度翩翩，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，閃爍著才情和自信。而楊絳溫婉聰慧，清新典雅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。兩人一見如故，相談甚歡。談起家鄉的時候，兩人才發覺，他們真的很有緣分。原來，楊絳早在8歲時，就曾跟母親到過錢家。只不過當時錢鍾書不在家，自然就錯過了。正所謂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」，此時正值青春年華，他們就這樣續上了 「前緣」，時機正好。說起來，他們還是「門當戶對」。錢鍾書的父親錢基博，以及楊絳的父親楊蔭杭，都是無錫的名士，同被譽為「江南才子」。當然，更重要的是，他們在文學上有共同的喜好和追求，性格上又互相吸引，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于是他們相戀了。熱戀時，錢鍾書每天都要給楊絳寫情書，句句飽含深情：「第一次見你的時候，我的心里已經炸成了煙花，需要用一生來打掃灰爐。」

「我見到她之前，從未想到要結婚；見到她之后，也未想過要娶別的女人。」錢鍾書也確實做到了，一生只娶一人，到白首。1935年，錢鍾書和楊絳攜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。婚后不久，錢鍾書赴英國留學楊絳也一同前往。到了英國，楊絳打理家務，錢鍾書專心讀書，兩人琴瑟和鳴，羨煞旁人。當然，再恩愛的夫妻，都難免有吵架的時候，但每次都是錢鍾書先低頭認錯。楊絳問丈夫：「為什麼每次吵架都是你讓著我？我有時反思并不只是你的錯。」錢鍾書回答：「因為你是我的，就算吵贏了，又能怎樣？贏了道理，輸了感情，丟了你，我就輸了人生的全部。」真是只要愛得夠深，即使吵架，也能將情話脫口而出。

1937年，楊絳生下一個女兒，取名錢瑗。隔天，錢鍾書一大早起來做好早餐，在床上支起一張小桌子，對楊絳說：「這樣你就可以在床上吃早餐了。」楊絳感動地說：「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早餐。」錢鍾書立馬說：「你喜歡的話，我天天給你做。」他不是隨口說說，而是真的為楊絳做了一輩子早餐。「為你做一輩子早餐。」世間最浪漫的承諾，也不過如此吧。對女兒錢瑗，錢鍾書同樣愛得入骨，畢竟這是他和楊絳的愛情結晶。錢鍾書對妻女的愛，是毫無保留的，甚至可以為了她們，打破一個書生的溫文爾雅，粗魯地動起手來。那是1972年，他們隔壁住進一對喜歡閑言碎語，到處戳人痛處的惡鄰——濮良沛和趙翔鳳夫婦。有一天，楊家請了一個女工來家里洗衣服，趙翔鳳看見了，非要讓女工先去給她洗衣服。錢瑗不同意。趙翔鳳心中不快，發揮了潑婦的特質，大罵錢瑗是寡婦。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錢瑗的心。原來在兩年前，她的丈夫王德一因被冤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。更過分的是，趙翔鳳打了錢瑗一個狠狠的耳光。楊絳看見了，立馬沖過去和對方扭打起來。這時，趙翔鳳的老公濮良沛也沖過來，夫婦兩人將楊絳按在地上摔打。錢鍾書聞聲跑出來，看到妻女被欺負，拿起一塊木板就朝濮良沛的頭打去。楊絳擔心錢鍾書會受傷，于是拉著錢鍾書跑回屋內，將門反鎖。鄰居夫婦在屋外破口大罵，直到錢瑗帶著居委會的人趕來，他們才罵罵咧咧地走了。事后，楊絳說，那是錢鍾書唯一一次打架。這就是錢鍾書，為了妻女，文人風骨也可以舍棄。

如果可以，錢鍾書想永遠守護在妻女身邊，為他們遮風擋雨。可以，天不遂人愿。1994年，錢鍾書病倒了。楊絳日夜守護在病床邊，她說：鐘書在哪，哪里就是我的家。1988年，錢鍾書永遠地離開了。而在前一年，女兒錢瑗也病逝了。剩下楊絳一人，每天回憶過去一家三口的歡樂時光。這些回憶，是她晚年最好的支撐。2016年，楊絳去世，享年105歲。 按楊絳自己的話說，是她回家了，去跟錢鍾書團圓了。

今生相守，許下來生，還在一起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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