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歲的溥儀,剛結婚不久,被馮玉祥的軍隊趕出了紫禁城。
被趕出紫禁城的溥儀,復國的欲望可謂是空前絕后,發誓將來一定要以勝利君王的姿態再次回到紫禁城。
為了復國想了三條路。
第一條,放棄帝王尊號,做個擁有大量財寶和田莊的平民;第二條路努力和軍閥搞好關系,恢復舊號回到紫禁城,當個被優待的傀儡皇帝;第三條路是曲線救國,借助外力復國。
溥儀最想要走的路就是借助外力復國。
可惜,這條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。
從歷史的長河中就可以看出,不管是新建王朝還是想要復國,手中要有實權。
溥儀被趕出紫禁城后,先到了他父親的北府,再到日本使館,最后在日本的使館安營扎寨了。
在使館的三個月里,他日日接觸,看到的是遺老的忠誠誓言和日本人的殷勤照拂,這使得他越發堅定,唯有到日本去,復國才有望。
可惜,在溫室里長大的他,尚不知道狼外婆是大灰狼。
彼時,身邊的人都不大同意他去日本,只有羅振玉在為他去日本的事情跑前跑后的。
因為去日本是溥儀的心愿,而羅振玉遂了他的心愿,所以溥儀就對羅振玉特別的信任。
羅振玉告訴溥儀去日本的事情,都已經打點好了關系,日本也很歡迎他去。
但前提是得從天津出發,才方便點。
于是,溥儀離開了北京的日本使館,來到了天津的張園。
可,到了天津,溥儀才發現一切并未如羅振玉所說的那樣已打點妥當了。
在天津,他一住就是七年,「這是我在各派遺老、各種主意之間搖擺的七年。」
在這七年間,溥儀身邊的人可以分為幾派,一派是以陳寶琛為首的一批「舊臣」,把希望放在恢復優待回宮的「還宮派」;
另一派是以羅振玉為首的把希望放在出使日本,希望日本給予援助的「聯日」派;
再一派就是以溥儀自己為首的把希望放在收買、聯絡軍閥的「用武人」一派。
在這三派之中,溥儀來回搖擺,來回聯絡,使得這七年雖沒有出國但也很忙。
就像無頭的蒼蠅,哪里有利就鉆哪里。
但只顧低頭趕路,沒有投頭看路的溥儀,花出去了大量的金銀珠寶,自以為的忙碌只感動了自己,感動不了他人,甚至被人當羊毛使勁薅。
在天津的七年里,給過溥儀最大希望的還是奉系的軍閥們,「我在天津的七年,拉攏過一切我想拉攏的軍閥,他們也都給過我或多或少的幻想。吳佩孚曾上書向我稱臣,張作霖向我磕過頭,段祺瑞主動地請我和他見過面……但是給過我幻想最大的,也是我拉攏最力、為時最長的是奉系的將領們。這是由張作霖磕頭開的頭。」
彼時,張作霖向溥儀「俯首稱臣」過,邀請溥儀去他家過,也曾對溥儀說過,「 要是日本小鬼欺侮了你,你就告訴我,我會治他們。」
張作霖一切「情真意切」的舉動使得溥儀覺得,在張作霖的身上看到了復國的希望。
可惜還沒來得及做什麼,張作霖就被日本給炸死了。
張作霖的死并沒有讓溥儀放棄走奉系的軍閥們復國的線,轉頭又和人稱狗肉將軍的張宗昌搭上了線。
可惜,張宗昌想幫溥儀復國是假,想拿溥儀的錢干自己的事是真的,「這位「狗肉將軍」在飛黃騰達的時候,總不肯明確地談這些事,好像只有變成了「長腿將軍」的時候,才又想起來。」
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,後來溥儀逐漸對張宗昌失望,張宗昌要錢信件自然也就沒了下落,關系就淡了。
可,溥儀依然放棄自己的復國,「我在拉攏、收買軍人方面,花了多少錢,送了多少玉器,都已記不起來,我記得比較大的數目,是白俄謝米諾夫(沙俄的一個將軍)拿去的。」
花出去的錢,打了水漂,看著帶出宮外的金銀珠寶逐漸變少,花銷也變緊了,依然沒有打醒這個天真孩子。
隨著和這些軍閥的深入往來,每個軍閥都稱自己有外國列強的后台,更增加了他復國的希望,「我的門客有了增加,而我的欲望,也被這些自稱與台上有密切關系的台下人物,不斷地挑動著。」
用金錢堆砌起來的關系,本身就只是利益關系。
就像酒肉朋友一樣,出了事情跑得比兔子還快。
彼時的溥儀還不懂得這些道理,一直覺得這些人是他復國的希望,他始終不明白,要想復國希望不在這些人,在于自己,在于手中的兵權,更在于有沒有人可以給他領兵打仗。
沒有兵權的皇帝就像光桿司令,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,只能人為刀俎我為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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